Lil' Goldfish【08】

【08】也许他会喜欢上我，他想。

    二宫和也再一次坐在大野智家的地板上，今天他是来帮大野智出谋划策的。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唔……应该挺喜欢海的吧？还有鱼？”大野智皱着眉一边想一边说。

    二宫苦笑一下，真好啊，跟你喜欢的一样。

    “那你跟他说过话吗？”

    “没有……所以我觉得表白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不可能成功的啦！”

    “起码尝试一下啊，这样就算被拒绝了也不后悔啊。”二宫面上笑着劝他，心里却暗暗自嘲：还真是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来，明明自己都没有表白的勇气。

    大野智还是皱着脸，“但是我只远远地看过他好几次，他也不认识我啊……”

    “有什么关系？你在电车上看到我都能直接递名片。”

    “那不一样啊。”

    “不一样吗……”二宫努力忍了一下，才没让脸上的笑出现任何裂纹，在这方面他一向是个优秀的演员。

    “因为他总给人一种不可轻易接近的感觉啊。”

    “那你有没有为他画过画像什么的？就把那些拿给他看，直接说我觉得你很美我很喜欢你怎么样？一般人都会有所触动的吧，毕竟你画的那么好。”

    “画像什么的还真的没有……”大野智伸手去拿速写本，“因为我最近画的全都是nino呢。”

    二宫撇过头去，想起樱井翔也说过同样的话。只可惜如果那不是作为那个人的代替品，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总之表白地点就定在海边怎么样？然后时间嘛……情人节那天？”

    “那天是周五，他应该有工作吧？”大野智合上速写本。

    “那就晚上把他约出来，实在说不上话给他写信啊传个小纸条什么的总可以吧？”

    “真可惜啊，”他摸了下鼻子，笑着说，“一年一次的情人节，表白之后就过去了，不是很浪费吗？”

    “……”二宫没料到他会这么想，这个看起来跟浪漫半点边都不沾的人会在意这一点，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接着说，“那就2月13号去表白。然后马上你就可以跟你喜欢的那个人一起度过第一个情人节了。”他说得很快很轻，不带感情，就像在宣布一个既定事实。

    “还不一定会成功呢。”大野智挠挠头，有点害羞地笑了。

    二宫维持着笑脸，他注意到大野智的话已经从“不可能成功”变成“不一定会成功”了。

    

    回到家，二宫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他的假期还有一天，正在玩的游戏马上就要通关，追的电视剧只差两集，吉他盒上落了点灰，扑克牌在客厅的抽屉里。

    最后他抱出沉甸甸的存钱罐，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数钱总没错吧？他把里面的五百日元硬币哗啦一下全倒在地板上，然后自己坐在硬币堆成的小山前，一个个摞起来，开始造硬币塔。

    金属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原本是他最爱的声音之一，绝对可以排到best 5里，次于纸钞摩擦的沙沙声。以往这样做，他总会静下心来，然后心情好转。可这次他总想到大野智还有他那个神秘的心上人。

    “一见钟情……”他自言自语道。

    如果大野智没有碰到那个人，也许他会喜欢上我。他想。

    他是人鱼没错，可他出生在人类的城市，像人类一样生活。除去在水族馆的表演工作，他几乎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类。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海，他甚至只以一个观光客的身份去过海滩。远远地看过一眼他就知道，那里不是他的故乡。他想被人看做是一个人类，却不知道实际上人类是怎么看他。东京是个混杂的城市，有人鱼有妖怪有精灵，但说到底还是人类的城市。虽说二宫并不自卑，但也没有多少自信，因为他在想也许大野智会介意他是个人鱼，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他归为可以当作恋人的那一类。

    硬币塔倒了。

    二宫决定出去走走。

    

    二月初的风还是很冷，二宫裹紧大衣。他看到马路对面一对年轻的情侣牵着手有说有笑，男孩子很普通，女孩子很漂亮，一头棕色的卷发，眼睛亮晶晶的。他们走进街边的一家餐厅，然后二宫看到女孩子摘下毛茸茸的兔子耳罩，露出一对尖尖的耳朵。

    他楞了一下，目视着那对情侣消失在餐厅的玻璃门后。鼻子有点发酸，二宫伸手围在嘴边，对着手心呼了口热气。

    “诶？二宫君？”

    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精致西装的人眨着好看的大眼睛在向他招手。

    

    “你没事吧？” 樱井翔提出请他吃点东西，两人找了家咖啡馆坐下。

    二宫苦笑着答，“发生了点事……”心想刚才一直盯着人家小情侣的自己肯定整个人都散发着悲惨的气息。

    “跟智有关？”樱井随便问了一句，接着向侍者点了拿铁和芝士蛋糕，而二宫只要了杯咖啡。

    “……你是猜的还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猜的而已——哇，这个超好吃——所以果然是跟他有关吧，吵架了吗？”

    二宫想也许他会知道那个人的事，就问：“话说樱井君知道他有心上人吗？”

    “知道啊。”

    “你见过吗？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没办法不激动，他实在太想从别人那里了解一下这个素未谋面的情敌了。

    “咳咳咳……他喜欢的人不是你？”樱井翔被拿铁呛到，咳了半天才问出下一句话。

    二宫看他半天，确认他脸上的吃惊不是装出来的，没有拿他寻开心的意思，也就坦白道：“如果是我就好了。”

    “不不不，我一直觉得他对你有好感啊。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他是怎么说的？”

    “所以你才故意给我那张票？”

    “啊，那件事真的很抱歉……”樱井翔合掌，“因为智君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而且我从来没见他跟工作上的人走得这么近过，我真的以为他喜欢你来着……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你们再好好谈谈？”

    二宫摇摇头，他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这样已经是最好了。”他握住咖啡杯，里面的咖啡已经凉掉了，陶瓷的杯身传来一阵凉意。

    如果你不能喜欢我，那我愿意陪你找到你喜欢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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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里东京的设定，大概就是血界战线或者银魂里那样吧